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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杜官恩 于 2019-5-17 10:50 編輯
生活紀事
女人一碗水
文/杜官恩
我和吳紀珍的關系本來不錯,可她最近在與我的一位表侄談朋友,使我和她的關系一下子上升到了“翁媳”。在人與人的關系中,要數(shù)公公和媳婦之間最嚴肅,規(guī)矩也最多。古來就有“寧可在公公面前過,不可在公公面前坐?!庇捎谠谝粋€單位,“過”和“坐”的機會處處都有??磪羌o珍的樣子像是無所謂。我確極端恐懼“一石擊破井底天”而給別人留有“老不正經(jīng)”的印象。
注意注意,還是注意不全面。有一件事使我們都忘乎所以,險些壞了“大事”。那是市電視臺舉辦青年歌手大獎賽,有個綜合素質(zhì)考核項目。每一個歌手聽一段民歌曲調(diào)必須說出它的歌名與民族,再就是普通的地理與歷史方面的小知識。我和同事們跟著歌手回答得十分熱烈。漸漸漸漸,同事們落伍了。只在我和吳紀事脫穎而出,且時不時有針鋒相對的答案出現(xiàn)。每勝吳紀珍一次,心情都格外的興奮。一場擂臺下來,我和吳紀珍的臉上都是紅樸樸的,都在喊痛快。
突然聽到有人酸不溜秋地說:“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,可惜是隔了一個世紀的!”
此話猶似一瓢冷水潑得我從頭涼到腳。女人一碗水,有權力時捧著喝下去會很解渴,沒有資格時卻碰都不敢碰。
我喜歡早晨起來跑步。要命的是吳紀珍有同樣的愛好。起初我們倆是順著長渠路跑,道路平平坦坦。不用相約,每次都是她在薄霧里做著熱身等著我。成了她的“表叔公”以后,還在一起跑步,越來越有一種別扭的感覺。我時常認為我還是比較開放的,但在這一件事上卻怎么也開放不起來。我思謀著另辟了一條小徑,上西郊的東荊河堤跑。盡管坷坷坎坎,心里卻十分輕松。
上班時,吳紀珍盯了我好一會,“我以為你病了呢!”
“是有些病。不過,今天好了?!?/font>
再次上路時,熹微晨光里,有人喊:“兔(杜)子,你還真會溜呢!”
我的天,又是吳紀珍!以前她喊我兔子,心里是一種甜味,現(xiàn)在聽她這么喊卻是一股酸味。
我跑步的興趣驟然消失。吳紀珍原地空跑了兩步,見我沒像往常一樣開始配合著起步,詫異地問:“怎么啦?”
我感覺回答她這句問話實在是太難太難了。
吳紀珍惋惜地說:“沒想到我們之間這么一點愛好都不能共同存在了。更沒想到一向以思想前鋒自居的你,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!”
吳紀珍說完,自顧自地朝前跑去。我的目光也隨著她矯健的身影而去……這時候,我是不好意思折回去的,只好跟在她的身后繼續(xù)跑步。我追上吳紀珍的時候,她回過頭,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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