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條菜花蛇，別怪我

簡言

    一道二米高空心水泥磚墻，另一道裝扇鐵門，南北相向，與房東兩層樓相連，形成一座長約20米的小院。小院有一間衛(wèi)生間，有五間小平房，背后是一片沼澤地。我住兩小間，鄰居是兩夫妻，寧波本地人與四川人，
鄰居的兩間鄰屋以前空閑了一年半載，前兩天搬來二對貴州夫妻。昨天下午四點半，貴州問我吃不吃“筍”，口音不同，其實就是蛇，我心里一驚，“那來的蛇”。見我一臉的茫然，
貴州引領我去看那道空心水泥磚墻底下的小洞，我側身回避，聽他鎮(zhèn)定自若的音調：“在這里，竹竿粗，米把長斤把重”。“是嗎？放它走，將洞口堵??！”我裝腔作勢表面泛笑，實則瞬間毛骨悚然，驚恐后怕。天，哪來的蛇，我在這里住了七年，從沒見過。雖說我以前有過抱怨，向隨州老鄉(xiāng)訴苦：這地方蚊蟲太多，特別是蜈蚣老鼠有時爬到床上。
誰料老鄉(xiāng)笑我：“哇塞，你真是城里人啊，少見多怪。我以前租的房子，天一撒黑一遇雨前悶熱，長蟲追蝌蚪、蜈蚣、老鼠吃，有一次晚上，我下班回家，拉開燈，一條千擔長的黑影爬在墻頂一紋絲不動，我用竹竿把它攆走了，哥呀，要是你，不嚇到個半死才怪哩!”
是啊，我膽小怯弱，生性如此，但為了孩子上學，吃點苦沒什么，為消除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”的憂患，隨后，我精心收拾房子，將屋內縫隙泥上。
   昨天上午還是陽光燦爛，下午天氣發(fā)霉。5點，院子里除我妻子還在加班，其余的都下班回來了。我給妻子打電話說蛇的事，她說，不要打蛇，買“巡王酒”趕跑就是了。外地哪來這酒，我心有余悸，我把蛇的事向院子里的人公布，大家面有難色，議論紛紛。有說蛇是保護動物，有的說，山上的蛇可打，村落
的蛇不要打，但是面臨入侵住宅的蛇，他們一時想出了個點子，問誰有殺蟲劑，我說我沒有。鄰居弄來殺蟲劑，貴州用它在洞口掃射了幾下。大約過了半個鐘頭，一條蛇蜿蜒而出，在婦女們的驚呼聲中，貴州舉起竹竿將蛇打個半死，似不解恨，又拿鐵鍬戳斷其頸部。我聽貴州說那是條無毒的菜花蛇。天色已晚，我看不清蛇的顏色，而聽見貴州婦女拖長音腔念道：“放你一回你不走，你又跑回來，別……別……別怪我，別怪我?！?br />   昨晚，為蛇的事情，前半夜我未眠，我想起一些往事，12歲那年在山上掏蜈蚣，有一次沒掏出蜈蚣卻在巖石里翻出一條細長細長的花花條條的蛇，我撒退就跑下山，十三歲上茅廁，聽一尾響聲節(jié)節(jié)叫，我好奇地望去也像那樣一條色彩艷麗的蛇，又是一撒退就跑。有一年大年初幾，我和父親上山挖柴，
在一顆枯松旁，我眼看父親挖到樹根底部，我猛然大叫，“爸，你看那……”，父親連忙將土覆蓋還原，對我說，別怕，別惹它，離它遠點。15歲進城至今見過兩次蛇，三十歲那年，我和朋友釣魚，天下著濛濛細雨，，在灌木茂密的塘邊，釣友說了一聲“好大的家伙”
，話音剛落，一條干擔長的菜花蛇被釣友的魚竿擒上岸，破肚取膽，三五分鐘利索，“老伙計，你眼神不好，吃這個，給……”，我一再搖頭拒絕。出手意料，釣友一仰脖子吞下深藍的蛇膽。昨天見過的一次，貴州說他們大山人不怕蛇，玩蛇，盤無毒的菜花蛇或烏蛇鞭于腰肩，很涼爽，是活的，他們那兒有的高手，單憑感覺，走一段路就能感覺那兒有沒有蛇，他們不怕蛇咬嗎，他們見過蛇打架，只要不威肋人，他們是不會輕易打死它的。
   蛇并不可怕，怕的是心理陰影，杯弓蛇影。那晚，就在昨天后半夜，我在回味貴州婦女“……別……別……別怪我，別怪我”的聲音中憨睡了，很香很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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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悔紅燭

自然界的萬物都是人類的朋友，只要不危及人類，和平共處方為上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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